春节,回了一趟我出生的地方,称之为故乡的地方——一个已经废弃多年的大院,那些残垣断壁无尽地诉说着她曾经的热闹与风光,却藏不住如今的寂寥与忧伤。
我轻轻地经过那里,看见破落的房屋,窗户微张,枯黄的藤蔓植物就那样一直延伸到窗户里头。很想要去叩开那早已没有锁的大门,却害怕听见空落落的回声。
她曾承载着几代人的童年与梦想,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回避与那儿有关的一切,或许是怕勾起心底的那层思念与忧伤,渐渐地我开始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,被冷落和遗忘的另一个世界,而我,不知在何时已同它们一一告别。那被愉悦和光明所占据的,是繁华而温暖的彼岸,寻找着我的曼珠莎华,从起点到终点。
很多的建筑被修建起来,熟悉的路改了道,也没有谁能从大街上一眼就认出我,包括邻家已长大的哥哥。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自由,能让我忘记很多事,很多琐碎的情绪。
没什么事不是可以被念念不忘的了,除了可以感觉到的温暖和问候,也没有什么是非要解释清楚的了,目光像能穿透骨头的射线,也许就能穿越语言的界限吧。包裹住厚重的心情,就这样过了一个冬。
直到我的手心失去温度,笑脸变成符号,也许才知晓一张面具的重要。不是高傲的摸样,却不能静静地割舍那些伤。像那些藤蔓,渐渐就围成一道墙。多年后,终明白,到不了的是远方,回不去的终是那个叫故乡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