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 飞[1]
出生,死亡;欢笑,哭泣。一种滋生着另一种,连绵不断。
不一样的水,不一样的米,不一样的人,形形色色。
走过,路过,听过,说过。没有完美的一个人,只有残缺的一群人。群者,可分类,历数死去的和活着的,人莫过于四种。
第一种人:为别人而害别人的人。诸如荆轲刺秦、项庄舞剑者。易水河畔的决绝,鸿门宴上的固执。可曾想过,抹平一口坑,注定挖开一口井。
第二种人:为别人而害自己的人。诸如剜股割肉者、以身饲虎者。落难时的割肉重生之恩换成绵山的漫漫大火,火中的介子推可曾后悔;身之毛发,受之父母,活一兔而灭其身。千年前的释迦牟尼是否值得,既然不曾后悔,既然认定值得,为何清风吹不散火中的叹息?为何木鱼的声音千年不断?
第三种人:为自己而害别人的人。诸如过河拆桥者、东窗密谋者、狼心狗肺者、为财害命者、见色起意者。此类人如过江之卿,数不胜数,其龌龊之行经也懒的费笔墨以累述。
第四种人:为自己而害自己的人。诸如饮鸩止渴者、削足适履者、程门立雪者、风波亭之哀鸣者。长河岁月,铅华尽去,一切转眼成空,此类人最为可悲。当欢快过后是痛苦绝望时,是否祈求过再来一次;为了不属于自己的而放弃属于自己的未来时,是否还依然决绝;当程门的冰冷透过全身时,是否还继续漠视注视自己的目光;当全天下在哭泣时,汤阴走出来的人是否已安睡,既然已得千古英名,为何风波亭到现在依然在呜咽。
人之多,品之杂,无物能出其右。但我是一个人,不是一类人。要走的路无迹可寻,走过的路已然逝去,空气中弥散着不安的过去,风中飘着不知所措的灵魂,脚下踩着被禁锢的一锥之地,头上顶着被诅咒过的不变命运,眼睛看着别人的上窜下跳,手中抓着虚无缥缈的感觉,最终心流放在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。